“你们没有修行之资……但能修行我的功法。”

又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苏娥觉得这完全是胡话：“我不习武，不锻，丹田淤堵经脉闭，怎么修？”

苏娥心脏霎时惊，瞪大睛望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大雨不停，总有人要淹死的，”她轻轻，“苏娥，这个世是错的。”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圆月初升。

笑容苍白虚弱，却又充满善意。

招秀对她笑。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问。

她现在就摸索着杌的边，一边受糙的木刺在指尖过的觉，一边仰望着窗外。

苏娥皱眉，不解，心中却又有一好像与之于不同世界的。

“我不知。”招秀最后仍是苦笑。

“什么代价，”许久之后，苏娥几乎是以气音吐中的字，“什么结果？”

两个人互相对望。

她一直以为，悟到浩气诀的因由是秦铮，是秦铮的君之风叫她悟，可她忽略了更重要的一——她当时正与紫微同行。

“她们不会有危险。”她说，“我想要知的已经得到了答案。”

苏娥正是听懂了她几分意，才叫脸上浮现愠：“纵使世是错——你总不会指望着这一谷老弱病残与这世对抗吧？！”

再众的貌，在如此憔悴与虚面前，都如同蒙尘的珠宝般晦暗失。

“要不要试试我的功？”招秀说，“为我验证我的想法？”

苏娥甚至知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以透支生命的方式行。

“什么时间？”苏娥走过去哐当一声合上了窗，转过，满脸都是大晚上不睡觉你又要什么的表情。

招秀坐在魏盈君的云床上，手边搭了个杌凳倚靠，屋舍内外都是一应的朴素，没什么装饰，木制家都有了些年代，风化的裂痕与糙的边很明显。

苏娥不想被牵着鼻走，但还是忍不住：“什么答案？”

“你在开什么玩笑？！”

昼夜相几日，已经完全叫她对招秀失却了敬畏，由于招秀总不遵医嘱，不肯好好休息，更叫苏娥把她归类那最糟糕的那病人，我行我素，知错不改。

招秀摇：“不。”

“我已经说过，它不需要骨资质，不需要筑元气。”招秀回，“仇恨，怨憎，不甘，越烈的情绪，才是修习它的基。”

今夜天极寒，却晴朗。

“时间不多了。”她喃喃。

“有些恶人容忍的极限。”她答。

“不是开玩笑，”她轻轻，“我邀请你除我之外的第一个试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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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盈君神鬼没，平常坐卧换成了她师的屋，这一间算是腾给招秀起居了。

更像是“功”了。

但苏娥眸中并不是警惕，并不是抗拒，反而是某更莫名的神。

她就发现，这世上那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殊途同归也罢，兜兜转转才叫她发现，原来一切从最早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