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家主却说:“他曾跟着我在世间行走,这些年来视如己,若是因为一时的危机抛弃生死的情义,未免太不近人情。”
崔昊的心里也有些沉重,他也从不担心自己,他天生剑骨宁折不弯,兄长有难,他又怎么能不不顾呢?
见他走来,李尘只是极认真地向他说:“往后算起来,该是我欠你一桩
情了。”
“殿下。”小七和秋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国师笑:“但他现在毫不犹豫,你又怕将来把崔家
给他,他又太意气用事。”
远方,崔家家主叹息一声,只是这叹息里,又是欣又是惋惜。
李尘看了他们一,想起当初在第二次传承,他亲
看着他们死在这里,忽然也隐约开始相信所谓宿命。
站定在整个世间中央。
他说这些话当然是有十分的信心,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为今天这场原野的大剧了准备,只要没有忘忧,就算是复生的关居易也一定逃不
去。
所以很快,他又迫自己冷了一颗心,就像当初在问心阶上,碾碎的那一抹青绿
苔藓,他知
,从今天开始,他曾经说过很多次的那一句
稽的逆天两个字,就真的成了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现实。草原上的哗然还在继续,浪打舟
,把三个渺小人影拍得飘摇。
是什么样的平地惊雷炸翻了这千年圣朝?
如果可以,他的确宁愿希望他们不在这里,只是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在这里,又怎么会离开?
于是他轻轻松松地走人群,在那些或不解,或嘲讽年轻人不知轻重的目光里,带着自己的剑来到那个此刻成为整个圣朝之敌的
边。
崔家家主被他说中了担心,但他仍旧笑着,说:“说起来,你该比我更担心才是,这个年轻人如今已经成了气候,如果今天让他活着离开,你就未必还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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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笑着:“既然是生死不论的
情,就本该有生死不论的勇气。”
他这么说着,后一个小
士冒
来,“师兄,稍后动起手来,我能藏在最后吗?”
但很快,他低看了看手里的剑,又卸下
皱着的眉,
笑容,“当年你我在山上已经说过,不论圣朝庙堂,也不论什么世家的
低,单论生死共渡的
情也就够了。”
国师笑着:“你又怕他不敢上前,又怕他义无反顾,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矛盾的时候。”
人群里,有个人一直瞧着李尘,皱着眉,“怎么会呢?”
国师却很轻松,“今天他必定活不下去。”
两个人都十分轻松地笑笑,只是李尘的心里愈发沉重,哪怕他从未担心过自己,他生于天地,哪怕最后还于天地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