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儿急急地过青石板，车夫急急地扬着鞭，响彻了整条长街。

“钟文，二皇府上的家。”童开文回答，尤其对二皇三个字说得字字真切。

李尘并不打算和他虚与委蛇，神平静，话说得直接，“我府上的人，犯了什么罪？”

“这件案有些复杂，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大理寺狱这腌臜地儿怎么适合您待着呢？不妨先来，容下官为您细细地说。”他的话说得恭敬，但是有笑不笑的虚假。

刚刚跨过府门门槛儿的李尘又一次了府，“去大理寺。”

李尘没有动，只是眉微微皱起来，重复了一遍，“犯了什么罪？”

李尘径直去了大理寺狱，刚刚去不久，有人闻风赶来。

大理寺少卿童开文微微眯了一下睛，他对面前的九皇并不发怵，哪怕对方披着皇帝儿的，说到底在朝堂也说不上什么话，更何况这件事儿他本来就是承了另一位皇的授意。

李尘看见了小七，见他没什么伤势，这才回看向后，只见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走来。

上了玄武大，路两边儿的人多了不少，但或许是下了雪的原因，人来人往却没有那了天的闹劲儿。

接着是几声清脆的耳光，人还没到，官威先到了。

秋风一脸的憔悴，“昨天晚上，府上来了人，说小七犯了案，不由分说把人绑去了大理寺，我立给您通了传音符过去，估摸着现在还在路上。”

李尘问：“是谁看到的？”

李尘瞧了许久，放下帷幔，这才说：“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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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前，还是一贯的冷清，李尘拍了拍门，见开门的秋风，有些诧异，“小七呢？”

李尘远远儿地听见外面有人声在喊：“就算是皇，也得遵守我圣朝律法，怎么能让他随意来呢？更何况是涉嫌灭门的重犯！”

摇摇晃晃了京都，车将路边儿的薄雪压成了碎冰，留下两长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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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李尘瞥见记忆里某变成废墟的烤铺，如今新建，成了饼的摊位，生意红火，个矮小不断吆喝的掌柜，忙忙碌碌媚脸儿迎客的漂亮夫人，很闹。

当先的官员瞧着年纪不大，但一开就是官场浸多年的腔调，“九皇来大理寺，怎么不从正门儿呢？”

李尘掀开帷幔，瞧着两侧都披了白轻纱的房院或各式酒楼，轻轻说了一声，“去玄武大。”

童开文脸上的假笑也敛了去，“灭门的大案，人证证俱在，有人亲瞧见了凶手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