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戴个大墨镜以为自己就是个明星了,整天白日做梦呐!”
红毛的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录音棚里另外两伙人也都露出笑意,显然对红毛的话很是赞同。
李尘似乎没有听到红毛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对张婷说:“婷姐,我先进去啦。”
张婷略带惊异地看了看李尘,似乎没想到李尘能忍住不反驳红毛,点了点头说:“进去吧。”
红毛见李尘竟然无视自己,面色难看,伸手去拉李尘的胳膊,没想到李尘脚步有些快没有拉到,索性出言大声嘲讽,“好,婷姐你不如让监棚开了外放,让我们大家都听听这个没毛的小子今天能唱出什么儿戏!”
张婷厌恶地看了红毛一眼,又看向张倩。
张倩对李尘的那一首清平调比李尘自己都有信心,肯定地对张婷点点头。
李尘进了录音棚,调调话筒平复一下嗓音,琴被轻轻弹响,一段前奏过后,李尘开口,“前路茫茫多艰险,盼君日日有进退——”
外放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工作室,红毛没再出言嘲讽,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两下子。
张婷也渐渐听入了神,眼睛一点点变红。
戏词很平常很普通,
戏词里的故事都是平凡小事,和曲子搭配起来,却打动人心。
红毛想起自己两年没有回去的家乡和两年没有见过的清平调,想起自己多少次给家里人打电话只是同一句话,“爸,给我卡上转点钱。”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我说,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啰嗦啊。”
“嘟嘟嘟……”
红毛低头不让所有人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
一首戏唱完,李尘放下琴,对录音师做了一个ok的手势,录音师摘下耳麦,对李尘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尘笑笑,伸了一个懒腰,踢一踢脚,竟然向录音师再次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录音棚的隔音很好,安静得只有李尘轻轻弹出的几个音符。
录音棚外的几个人刚开始以为李尘有些细节不太满意要重新录一遍,但是听完前奏,好像是一首新戏?
李尘清澈但略带沧桑感的声音传出来,这首戏,从来没有听到过,应该也是他原创的,红毛和张倩他们都听得出来,也听明白了戏词讲述的故事,青春年少,深深暗恋着的女孩。
张倩看着隔了一层玻璃幕墙的李尘,看着他带着墨镜的侧脸,忽然有些心疼。
喜欢往往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或者因为眼缘,或者是心在某一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故事。
张倩知道,自己恋爱了。
红毛泪如泉涌。
李尘决定唱这首戏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会带给录音棚外的几个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前世那位名家让李尘记住的只有这两首戏,两首戏各自带给李尘不一样的感动,所以李尘唱完那位名家的清平调后趁着情绪高涨,接着录了一首老男孩。
从内心来讲,李尘的副戏部分唱的略有瑕疵,毕竟不是真正专业的戏手,会弹琴也是托前世教育局号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要教育出全才的福。
李尘走出录音棚的时候,外面的几个人还有些恍惚,听到开门声立刻直勾勾地盯着李尘。
李尘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这几个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莫非自己去录戏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静静对视了大约半分钟,李尘尴尬地挥挥手,“嗨·····嗨,大家好。”
张婷最先反应过来,擦了擦挂在脸蛋上的泪珠,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候的清冷劲,淡淡地说:“倩,带你的·····朋友,先回去吧,要再来录音可以打我的电话。”
张倩下意识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李尘身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红毛也安静地看着李尘走出音乐室,没有再出声呛李尘。
张倩和李尘走出婷婷音乐工作室,张倩转过头略带崇拜地看着李尘,用几乎肯定的口吻问:“李尘,刚才你唱的第二首也是自己创作得吧。”
李尘思绪明显不在这里,好像没有听到张倩的问题,等到后来发现张倩半天没有说话,才反应过来似的回答一句:“哦,算是吧。”
张倩鼓了鼓腮帮子,这个李尘同学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发呆了,在他家里和他聊天的时候就这样。
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距小区门口几百米的电影院时张倩停下脚步,李尘疑惑地看向张倩。
张倩看着电影院外面的海报花痴地说:“李尘,我们去看电影吧,你看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李晓,李晓好帅啊。”
李尘有点牙疼,他现在最听不得说谁谁谁帅,一听到帅这个字李尘就想起自己和前世相去甚远的脸,还来到这个记忆中颜值至上的世界。李尘内心掩面痛哭:万恶的系统,还让我用这张脸勾搭妹子,勾搭不到会更丑。
李尘不无嫉妒地调侃:“帅怎么啦,从整容院出来的还都帅呢!”
张倩似乎没有听出李尘的讽刺,跟着说道:“帅倒是帅了,可惜一出整容院就要进监狱。”
“什么?!”李尘这一次真的被惊到了,“听你的意思难道整容是犯法的?”
“对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张倩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李尘。
李尘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打了个哈哈说:“啊,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整个容都犯法。”
张倩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李尘,“难道你都没有听说过1989杀人整容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