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一男一女,六七个外人,男人是我,女人是她。
遗憾是我甚至没有当着她的面告诉她:
一直以来,他面对程芷安等人还算公平,但也只是公平,就好像借了朋友的钱,最后以数目计算,连本带息地平账。
李尘问他药引是什么,王
太一只短暂讲了一个故事。
思到这里刚刚安定,心里又不禁冒另一个问题:可是,人的情
又是什么?
我把肩膀借给她,她却成了我那一刻心里的支。
他知北张镇上那几个姑娘的无怨无悔,可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想法,就算偶有
动,也都模糊不清。
一帮人推杯换盏,天上地下各踩一脚地侃大山。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
因为我自己明白,哪怕我喜她,哪怕她在,我也只能待一年半载。
正在等他。
她就坐在我的旁边儿,但是很少,又近又远。
直到刚才离开之前,王太一告诉他,“你如今就像将要成丹的药,还差最后的药引
。”
晚上酒过三巡。
一个极常见的俗故事,李尘曾经在很多话本里见过无数这样的情节,因此当时听到并没有任何
动,这时候只是翻来覆去地想: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我们并肩坐在车上。
其实几个月也是借着酒醉。
后来,那天晚上。
我忽然想聊儿什么,或者至少牵她的手,却也只是想了想。
两边儿的景飞速又缓慢掠过去,我低瞧着她,那一刻忽然好安心。
可是真能平账吗?
所以也从来不敢和别人聊太长太久的事情。
我们坐在一条大江的岸边儿,江面上停着许多船,船上的灯光明暗不定,后铺着鼎沸人声的背景板。
我忽然开始问自己:遗憾是什么?
摇摇晃晃里,我依着她的脑袋也睡着了。
李尘距离北张镇,距离黑风山越来越近,
遗憾是,并肩依偎的一时喜,最后却只能各有前程的山海奔赴。
那天我们瞧着江景,瞧着对岸,瞧着远方的时候。我回看了你好几
。江景好
,你也好
。
半醉半梦的时候,只听见她一个好友问我:你这次来这边儿,打算待多久啊?
我其实当时想说可以陪着她待好久,到了嘴边儿却说:久的,可能几年?
我这人,生下来就长了翅膀,却没有安稳的心。
我不知自己向来自诩大胆,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小心。
就在黑风山的后山,两个姑娘待在一起说说笑笑,时不时瞧一
山外的天。
就在对这个俗故事的琢磨里。
三天后。
我离开的那一天,坐在我们当初一起坐着的车里,发好久的呆。
遗憾,大概是此时此刻的惘然。
一年半载,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岂不就是一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