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是师傅，不能生气，受着脸上动来动去的手，忘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清心咒，除了自己还不能走路的时候和风抱过她，以及瑶光时不时抱一下，前世今生跟她如此亲密接的人屈指可数，她难免不适应。

“委屈你了，今天师傅什么都没准备，只能让你在我的房间将就一晚，明天什么都会有的。”鬼谷观察力细致微，见忘机神不对，立刻将她放了下来。

鬼谷沉默半晌，淡淡，“等我选鬼谷下一代传人，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不到万不得已，别让孩去。”

不等鬼谷有所回应，瑶光推开门，对着忘机的方向喊，“忘机，你过来。”

鬼谷轻笑，也没再说什么，只觉得冷清的鬼谷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彩，他推开门让忘机去，心里却想着，是该把收徒的事提上日程了。

前这个新任师傅，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忘机伸手扯了扯鬼谷的衣袖，语气平淡，“师傅，我今晚住哪儿？夫人没有带任何行李，我需要一些生活用品，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剑？”

鬼谷挠挠，又扯了扯领，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嘴快应了下来，却什么都没准备好，他从未照顾过小孩，也不知忘机需要什么。

瑶光的神让鬼谷试图揭开面的手滞住，她知他的心意，但越是这样，越不能挑明，她的语气带着十足歉意，“赵一哥哥，谢谢你，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无暇分心。”

鬼谷低下与忘机对视，语气温和，“抱歉，以后不经过你同意，不会抱你的，刚刚是为师考虑不周，今晚你睡这间房，吃穿用的东西一会儿有人会送来，赶路累了，去好好休息吧。”

最后，鬼谷没有带着忘机去送瑶光谷，她连都没有回过，自己何必再徒增伤心。

他的弟会跟忘机一起学剑，多了一个人相互切磋学习，那弟们的天资骨就缺一不可，不能被忘机比下去了，鬼谷摸着下，看来...这一代是要好好挑一挑了。

忘机闻言，立刻起，她年龄虽小，轻功已经很是明，奔至二人前，不显慌，礼仪气度相当不凡。

忘机并不知瑶光要去什么，不过那不是她关心的，现在鬼谷里就剩她跟鬼谷两个人大对小，相顾无言。

瑶光面惊讶，看着鬼谷，说不动是假的，她摇摇，“赵一哥哥，我知鬼谷考弟人选，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你为掌门责任重大，不能因为我的事影响鬼谷传承。”

“别激动，她能不能学有所成还是个未知数。”瑶光还是没有否定自己的想法，“忘机并不难教养，她心极好，勤奋又自觉，丝毫不恃才傲。”

她又看向门外，神似乎穿透了墙，瑶光语气定，“好好培养忘机，以她的天赋，比我们更有机会，也更值得。”

女孩的声音也糯糯的，明明没什么起伏，听起来却像在撒，鬼谷一个没忍住，伸手抱起忘机，还了她的小包脸，手果然极佳，他笑了笑，“饿不饿？咱们先吃饭吧。”

“好吧。”鬼谷摸着脸上假面的边缘，这还是当初她说他一张娃娃脸，长得太显小，压不住底下的人，他才上的，如今已久到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了，“阿瑶，时隔七年，我再问一次，你…要不要留在鬼谷。”

闻言，鬼谷心里一颤，“你这是何苦呢？难这么，你心里会好受吗？孩终究是无辜的，不该牵扯大人的事里面。”

忘机只是不适应，却并非不辨人心好坏，鬼谷充满善意，对尚在稚龄的她也十分尊重，她反而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计较，轻声，“只是今天才认识师傅，有些不习惯，没有别的意思。”

鬼谷怜地看着小小的女孩，温言，“起来吧，无需这么严肃。”他摸了摸女孩的，正，“我是以个人的份收你为徒，以后对外不可称你是鬼谷传人，谨记这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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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立刻双膝跪地，脊背笔直，半个弯下，额轻轻碰到手背，行叩首大礼，“师傅在上，请受忘机一拜。”

鬼谷看着前粉雕玉琢的女孩，虽然不及他腰间，浑灰扑扑的，但难掩天生是个人胚，睛大而明亮，湛蓝的眸显得她冰雪聪明，或许瑶光小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跪下，从今天起鬼谷就是你的新师傅，你要尊师重。”瑶光背着手，表情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