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在这里过了九百年，从未见过母亲，她从未来寻我。”

铃兰微怔，忍不住望向他，听溯洄说法，他在说的人，仿佛不是自己。

“我想亲近她，想听她叫我的名字，可父亲不允许。”溯洄声指尖微微收，像要攥住些什么，“他她，到极致，到不肯与任何人分享，即使是亲。”

铃兰心微缩，望着他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铃兰听到这句话，心中倒是动了意念。

溯洄仔细观察铃兰的模样，见她似乎没打算提要离开，这才松了气，喜逐颜开。

铃兰心中的心早就因为他而柔，听他如此哀求，竟是说不拒绝话语。

“我父亲是天狐，血统尊贵，曾是妖族之皇。我母亲却非同族，她是东海龙族，生来傲，从不将他放在里。”他微微一顿，“可他偏执于她，踏遍九州八荒，献上万年朱果、混沌玉骨、霜华琉璃……凡世间最贵重的宝，皆为她而来，终于换得她回首，成为他的妻。”

他的语气轻缓，铃兰却到一丝无名的压迫，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圆满的结局。至少，对溯洄而言不是。

铃兰屏息，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冷得透骨。

他的语气极轻，却似在将所有孤寂与期盼寄托于她一人上。他缓缓靠近，额心抵在她的肩窝，声音几不可闻：“兰兰，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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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从未违逆过他，所以也不曾与我亲近。”

“那日过后，父亲便将我丢到了这座山，说天狐一族，成年便该独立。”溯洄轻轻吐息，执着的望着铃兰。

溯洄看铃兰有所松动，立刻打蛇随上，“兰兰，以后我不拘着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果然，溯洄下一句话落下时，嗓音已染上淡淡的冷意：“他太她了，得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他自己的孩。”

溯洄却只是看着她，幽幽：“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放在心上的人。我没有家人，没有师门，没有亲近的同类，只有你……”

可铃兰却想，或许他唯有离情，才不至于到悲伤。

不如何，困在山上总不是办法。

可当他能化型成人，一切便变了模样。

他的父亲本就不准许任何雄靠近她母亲，他的模样这般好，都引起他父亲忌惮了。

天狐生来记忆清晰，他仍记得，在模糊的幼年时光里，他曾被父母抱在怀中，舐他的绒。

“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在百岁生辰那日。”他像是在回忆，却又像是将沉寂千年的伤再次撕开。

迟疑了半晌以后，她才说，“你可以带我下山吗？我想下山去看看。”

“直到百岁生辰那天，父亲让我去拜见母亲，我满心喜，以为这是恩许……可当我走殿中，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溯洄顿了顿，垂下，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说，你已经成年了，可以拥有自己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