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问：‘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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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哪一项，都是如此渺远且艰难的目标——即便她自己的逃。

不知过了多久，那被降格为蛟的龙仰起颅，这样问。

她知这片土地的坎坷，清楚生民上背负的苦难。

“凡人的自由。”她回。

事实上，别说现的只是蛟龙的幻形，就算是岳元朔的模样，她大概也很难再产生什么复杂情绪。

她喃喃：“想要让人得救，就要让他们懂得自救；想要让人获得真正公平、独立生存的权力，就必须让所有人自己去追寻公平，去追寻生存。”

那该驱使她竭尽全力去改变、去拯救的，不是报复心，也从来都不该是自己对千极教对恒氏教主的仇恨——而是对凡人的悲悯，是正义。

离她太近了，她下意识伸手，去碰近的龙首。

短暂的惊讶之后，招秀开始思考祂为什么而来。

紫微大帝有资格考校她吗？

“我知……真正要让人得到拯救，从来不是依靠善人的施舍与牺牲。”

最初的时候，她无视，认为没有能力去扭转乾坤，她说这不是她的土地，她对西州民没有责任，她说她自难保。

或者考校她的不是紫微，而是比祂更远更宏伟的……某存在？

可她想要自由，不是为了就此远离西州，避开灾难……她更想要的是挽救千千万万个蒹葭。

她忽然猜测，这是岳元朔当初影响她的某东西，因为她的气运化啃了蟒一，吞吃了千极教的一些气运，所以祂才有力量得以显现来？

可她想要的东西真的太多了……那无休止无穷尽的渴望甚至叫她自己都觉得贪婪。

一人一蛟就这么立在云气中，安静地看着脚下的苍茫大地。

从长远来说，郁境得以保全，普世能够延续；从当下来说，西州不再困囿于战火，契民得到太平。

金光落在她手上，带来渗透骨的凉意。

“如果想要自由，”她睁开睛，正视蛟龙的双，“那就要先要让人们明白，什么是自我。”

后来，她识得温相宜，识得苏星，真实碰到无数女上残酷的命运，她动了恻隐之心，却仍不愿沾双脚，因为她看得到前路崇山峻岭、苦厄难渡。

她俯视着脚下，旁顾左右，最后还是闭上睛，依靠自己的心灵一一明悟方向。

裂角去须的位，落下的不是血，而是如粉末般簌簌掉落的金光。

——‘你想要什么？’

当然有！

她无法判断前的蛟龙是否那更远更宏伟的存在的寄，所以不得不谨慎。

蛟龙又问：‘如何才能得到？’

就算真能离了千极教，她都不知如何解决自己上杀戮与原火信仰的污染。

她看沉默很久，最终开：“我要自由。”

这个问题更宏大，更难回答。

过分激烈的情绪是需要力气的，而她现在心都无比倦怠。

招秀莫名有面对考官的觉，张从疲惫中窜升，一下攒了她的心脏。

从小来说，她自己的自由；从大来说，黎民苍生的自由。

再后来，当她也坠落渊，被折断翅膀、被圈锁囚，她才认识到，人之，从来没有狭隘的地域之别、人情之分。

之前的亡魂，借由她的气运短暂地显现了一下……

招秀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