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的滞后非常厉害，有时候醒着，看到什么，知到什么，却要在昏睡的时候，才慢慢发觉意义。

她还有那么多事要，还有那么大的夙愿未曾实现，怎能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到的温度不，额上布着细薄的汗珠，鬓发也有些微微的意。

她要活！

她打了个寒噤，蜷缩得更，意识到异并没有消失，才茫然睁开睛。

他来得太过突然，门扉刚响动静，人已经在屋内。

他张开手掌，在细细的颈与瘦削的锁骨之间慢慢挲。

也许是因为离恒息营所在的殿并不远的缘故。

不知是从哪传来。

最初是觉察一奇特的香味。

死。

烧麻痹了她的思维和知，意识时清时浊。

恒忘泱蹙眉，弯下腰，反掌将手背放在了她额上。

但很快她就睁大，挣扎起来想推开他的手，脸上的神情生动起来，即便是厌恶都好看得过分。

恒忘泱隔着被压住她，反手住她手腕，拢在旁边，手肘撑住，另一只手自下探被。

它弥散在空气中，并不是香料燃烧的味，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像是果实成熟到极致后暴胀的清甜，又隐约裹挟着类似火焰灼烧般的焦涩。

姜满低着回：“秉教主，夫人两日烧，盘螭殿燥不利退烧，大教主便将夫人重新安置在东阁。”

二教主上的杀气都还未散尽，衣摆上甚至还留有凝固的血痕，立在床边看蜷缩在被里的人，面不虞：“为什么放她在东阁？”

“乖，”他将额压在枕边，亲了亲她的耳，“我看看还吗。”

侍女们如蒙恩赦，很快退了个净。

“。”

简锐意竭尽全力保住的她的命，席殊千辛万苦给她修补好的，怎么能够废在这里？

角还带着红，淡淡的血丝笼着黑白分明的瞳，上面却雾濛濛的，没多少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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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仍是在同一座殿里。

姜满战战兢兢：“还有些低烧，质虚弱，大教主叫您……轻一。”

他探手被沿，碰到她叠在前的手，指尖是凉的，伸到更里面，到温的颈项。

侍女们反应慢了半拍，先见到那影才后知后觉下跪，膝行退向两边。

在千极教受到的侮辱，她还没有报复——她还没有报复！！

印象是破碎的，有靠墙摆放的书架，有对方木匣的博古架，有宽敞的方形书案放置在垫一阶的地面上，有四方小几，似乎还有一面琴……像是间书房。

恒忘泱大步走东侧的书阁，顺手摘下肩上的披风，连同上面的雪一同甩到了地上。

……

内在打仗，药与血的反应激烈，这叫她的脑更不清楚了。

然后她隐约觉察，自己好像不是在之前的寝殿了。

这间屋没有烧地龙，空气中仍冷凝着冬日的寒气，但比起外界纯粹的寒冷，又要缓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