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仨到了车停放的地方时，车把式刘老手上的烟枪都险些没拿住：“姜老大？你狱了？！嗐，原来磊是来接你啊，我说怎么突然让我多等一会儿呢，这俩孩，之前也不说一声。

姜老大不以为忤，沧桑的脸上了一抹怀念的笑容：“你这别扭，可真像你娘。你娘当年也是，不心里怎么想，嘴上从来不输人……”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季曼有傻：这可也太巧了吧……难这就是所谓的父缘分？连回杨树大队的半天时间都等不及，在县城就能遇见？

“你们都这么说，看来我这回运气确实还不错。”他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心情很好地回。

姜成磊长得更像妈妈一些，尤其是侧脸，看起来跟当初那个枉死的可怜女人至少有六七分相像。

他这些年在狱中的表现原就不错，收到儿平安无事的消息以后更是像吃了大补药一样，整个人气神都不一样了。

姜成磊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但到底闭双，没说一字。

姜成磊眶也有些发红，但仍旧嘴：“谁知你是不是骗……我又不记得我爹长啥样了……”

狱以后，他唯一挂念和觉对不住的，就是那失踪的儿姜成磊。

姜成磊状若无意地瞟了他一，小声嘟囔：“……是好的。”

看着气氛就要陷低迷，季曼连忙话：“我叫季曼，姜伯伯你叫我曼曼就好。姜伯伯你运气可真好，今天正好有车坐嘞！要是你再晚一回来，或者没遇上咱们，你就得走回去啦，那到家得好晚好晚了呢！”

姜老大的鬓角已经有些白，脸上也有了皱纹，看起来不像是还不到四十的人，但听到儿的话之后，他脸上的皱纹似是有些舒展了开来，眉间也渐渐带着几分轻松之：是啊，可不是运气好嘛！前半生已是坎坷至斯，如今虽未必是否极泰来，但这小幸运已经是一个好的新开始了，不是么？

在一次日常劳改活动中，他又了一件大事立了功，原本就已经不长了的刑期再度减少，没多久他就狱了。

姜老大对失手杀人一事并不后悔，那畜生害死了他心的妻，他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哪怕当初的判决是让他杀人偿命，他也是不后悔的。

午夜梦回之际，满是血的妻曾多次来梦寻他哭诉，有时候说儿凄惨死在了别，没人收尸，有时候说儿正在被人欺凌打骂，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姜老大有多难熬，收到来自杨树大队的信时就有多兴奋。

嘴归嘴，心里的澎湃是无法掩盖的，话里的颤抖暴了一切。

这就是姜成磊会突然觉得有人跟踪的原因。

狱以后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回到了曲清县，正准备照记忆里的路线往杨树大队走时，便在路过的一个小巷里看见了有些熟悉的侧脸。

姜老大被那一闪而过的侧脸引了注意，原本还有些苍凉的心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当机立断追了上去。

姜老大失笑，他这一辈都是倒霉，没想到现在倒成了小姑娘中运气真好的人了，可真是够让人可乐的。

的！原本以为我这一辈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了，没想到你小命，老天爷也总算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