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角，掩住了眸的起伏，朝着座上老人轻声回：“老夫人客气。”

她客气，萧老夫人自然也是客气，后者缓缓笑了一声，而后朝堂下扫去。

又有人用帕掩着，轻笑：“这事儿若是说小了，哪用得着咱们王府，大理寺的阮大人几下便可以将事情摆平了。可若要把事儿往大里说呀，怕是人家理正大人也懒得趟这趟浑咯。”

秦氏与乔氏不过是久居王府不的妇人罢了，她们怎么会知华家到底了什么事，又怎会知晓华家与阮家的关系？

秦氏掩着帕直笑，“华二姑娘哪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怕是只消她的一个神，便有人抢着拜伏于二姑娘裙下呢。”

“二姑娘，”她更是笑靥如，“我知晓，二爷他还年轻，有些事还不大懂，或是说，会一时被其他东西冲昏了脑，气盛总是平常事。二爷年轻气盛。可这糊涂归糊涂，你们华家了事儿，也别把我们王府也牵扯来呀。”

况且，上有萧老夫人坐堂，客堂之前，岂有她们两位姨娘说话的份儿？

经她这么一说，华枝算是明白了，前方开的那两位妇人，正是萧家的二位姨娘——秦氏与乔氏，她们二人方才的话......

少女将手掩于袖中，暗暗攥了攥手边的衣裳。

华枝原本想找机会告退，听秦氏这么一说，秀眉顿时蹙了。

“究竟是何等要的事，连阮理正大人都摆不平，竟还求到我们王府里来了。”

丝毫没有阻拦秦、乔二人之意。

华枝一怔。

“二姑娘，”老人唤了她一声，仍是满目慈祥，“二娘三娘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姑娘听了，莫要往心里去。”

她稍稍抬，正见老夫人稳坐于正堂之上，悠悠然瞧向她，气定神闲。

乔氏见状，立也迎上前，“哎呀，是妾多嘴了，一时间竟唐突了华二姑娘。二姑娘此番来我祁王府，可是有什么事儿？姑娘若是有难，且放心说来，妾愿尽绵薄之力，帮衬帮衬姑娘的。”

这必然是萧老夫人的心思。

......

既然有人先开了腔，其余之人便更加肆无忌惮，指桑骂槐之声此起彼伏。

引得人一嗤。

闻言，浅紫衫冷哼一声，“他阮理正怕趟这趟浑，怎么，我祁王府便不怕了么？还是说，旁人以为我祁王府家大业大，便不懂树大招风、引火烧之理了么？”

经她这么一说，华枝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萧老夫人以为自己有求于祁王，应了祁王的意，前来华府！

说话的，依旧是那位穿浅紫衫的妇人。

秦氏亦坐于一边，冷笑着瞧向她，“妾还知，不光二爷着了她的儿，就连三郎，也被她害成那个样。自家遭殃不说，还反过来祸害别人！可怜我三郎的那双，年纪轻轻的，就怕以后会落了疾，将此生荒废了！”

“秦夫人，敢问您方才所言，是为何意？”

二人这一来一回地，让华枝听得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便又觉得自己的手被人轻轻一握，抬对上萧老夫人那一双和善的。

一提到三郎萧敬，萧老夫人的神

对方这么一追问，秦氏又“噗嗤”笑了一声，手里的丝绢仿佛能绕一朵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