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铮的手背托着下颔，小指半翘，指尖莹浅粉。

傅知寒一气，刀鞘吞尽刀光。

但是不怎么说，站傅知寒肯定没问题。

“不是我们不想给面，只是谁都知，天行旁边的船烧了一夜，那些羁押的女犯恐怕早死透了！她们死也就死了，现在几家公也跟着失踪，不知各位谁担待得起？！”

“知寒，议事堂怎能带刀？”顾瑶淡声斥责，一抬手，衣袖落，骨节分明的手腕，用中指和大拇指吊起茶杯，轻轻摇晃，“妻弟顽劣，让大家见笑了。”

王铮瞥了他一，看不下去，脆抿了茶。

“这哪里是在说失踪，分明是沆瀣一气，想要将此事不了了之罢了！”

宋时清但笑：“是谁的凭证，王行官不是一查便知么。”

王铮角噙着笑意盈盈，指尖勾着：“可要我说呢，凡是跟这英雄佳人沾上边儿，皆没了清白——这一把火下去，枯骨藏江。姑娘们的清白、公们的清白，天行的清白、我的清白，皆是怒沉百宝箱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这群官员又叽里呱啦地吵了起来，争得面红耳赤，不过意思确实是失踪了不错。

“不服气的就自己去找啊！”傅知寒大骂，“杀老的！娘匹！”

他放下茶盏。

破冰之后，气氛又活络了起来，总算是可以继续开了。

“……”

宋时清，王铮，还有傅知寒——都在。

“哈哈哈，是，是，我们还是先聊正事吧！”王铮的那位族叔大笑了几声，举杯缓和气氛。

“那宋大人的意思是，是有人拿了天行的凭证，故意将她们放走啦？那可了不得啊。”

“天行动不了就去府衙，府衙没人动就去刑！上报他娘的大理寺！谁准你们浑摸鱼查军营？！！人他娘的消失能消失到军营里面？！！”

桃懒洋洋地半阖着，手托着脸颊，王铮在众人把话题引向天行时，答不理地“嗯嗯”两声，时不时抿两下半儿未动的茶。

他要别人冤有债有主，火力全往宋时清和王铮那边引。

王铮又看他一，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似乎更无语了。

顾瑶又只能坐下。

不过这话的意思是……

“殿下，您请。”

顾瑶意识到，现在又要他评评理了。

这位言辞慷慨激昂，顾瑶盯着他回忆了一会儿，记起来他姓李。

恰好宋时清坐在近，顾瑶又用手指弹了弹他面前杯沿：“宋大人也该说句话了。”

气氛沉凝片刻，后的小厮暗暗戳了傅知寒一把。

重新落座后，傅知寒大金刀地敞而坐，后仰，双手着扶手，好似一无畏无惧的年轻凶兽。

……江月也是这么暗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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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若要说，皆是江湖那群贼所为呢？”王铮气定神闲，“武林盟归属天行，照样一查便知。”

哦，这个人，算是寒门弟。顾瑶记得，贪腐的名单上有他。

顾瑶笑：“大家火气别这么大嘛，小傅将军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该归谁查归谁查呀。要结果，不是只能查吗？”

“——倒是宋大人，似乎，平时不少与贼人来往啊。”

“太可笑了！那几位姑娘是证人而非犯人！现在她们死了，谁都知是怎么回事！”另一位官员然大怒，直直冷笑，“现在还说‘几位公’失踪，好啊，正好在圣后下令让他们回天都审考的时候失踪！”

傅知寒遭了无妄之灾，张就是要撕了这群人的脸，兵痞的味尽显无疑。

大概是说王铮为首的天行势力和这群世家串通，杀了证人、藏起嫌犯。

顾瑶诧异：“几位公都失踪了？”

油盐不的态度和显赫的家世让人无法从王铮中问什么，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顾瑶。

因为目前来说，傅知寒这边，姑且算是最无辜的。

骤然激增，退堂鼓伴随着心咚咚而响，万千思绪还没灵光一现个结果，就有人把他的座椅给拉开了。

茶杯中的面起涟漪，在即将溅时回归平静。

宋时清温声：“天行是陛下直属，下官不敢置喙。只是，天行一向规矩森严，证人也好，犯人也罢，若无凭证，皆不可能逃。”

如坐针毡中，顾瑶尽可能不动声地看了一圈。

至于沆瀣一气？

宋时清神浅淡从容；王铮微冷着脸，和顾瑶对上视线，轻轻颔首；傅知寒手摁刀柄，半截刀刀鞘，寒光似白硝，杀气腾腾。

在座的都是和顾瑶说得上话的实权官员，有一位是王铮的族叔，甚至还有知府和都督。

顾瑶找到了气氛僵的源，心里先掂量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束傅知寒。

……顾瑶他自己都不知情况到底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