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迅猛如雷，时而柔和如水。另一名女兵侧身攻来，剑锋直逼她的侧腰。

她迅速反应，身体瞬间微转，避过攻势，反手一剑，迫使对手后退。演武场上剑影翻飞，最终，顾瑶以一个漂亮的回旋斩结束了过招，剑光如虹，逼退了对手。

胜负已分。

顾瑶把剑丢了回去，朗声道：“看来我还不错嘛！”

女兵们大笑起来。

顾瑶的脸上重新展现笑容，朝江月她们走了过去。

她们坐在遮阳的棚子下，江月掏出帕子，替顾瑶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陶烟夸道：“恩人的武艺果然不凡！”

顾瑶笑了一下，握住了江月的手腕，歪头道：“花魁娘子会武功吗？”

不等江月回答，顾瑶便已经心中有数。她的武功是从母后那学的，如果母后会，那江月自然也不可能不会。

这种没有痕迹的武功，像极了谢不敏的功法。

顾瑶直接换了个问题：“我相信天意，却不相信神明。现在也不是很相信日月神教——你还觉得我有加入金兰社的必要吗？”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江月便纵容地笑道：“又有什么关系呢？神总是一视同仁地看着每一个孩子。我们恳求您加入金兰社，并非索求虔诚。”

“那我再换个问法，”顾瑶说，“为什么是我？”

她做好了预期，准备捕捉到江月犹豫的那一瞬。

然而，江月面容上并未出现半分踌躇。

她定定地说：“因为您尊贵。”

顾瑶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江月便自行收回了手，轻轻地揉了揉手腕。

“您是尊贵的女子，延续您母亲的尊贵，也将一直尊贵下去。”

江月收敛了笑意：“但您，永远不会是最尊贵的那一个。”

她吐字清晰，锐利如簇。

她本以为顾瑶会露出疑惑或者是受辱的表情，那些贵女们往往都是如此：她们会强调父兄丈夫对自己宠爱和安逸，会推脱自己不想要责任和负担。

不料，顾瑶突然坐直了，还自己很自觉地撩了撩耳朵旁边的头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跟长乐公主谈谋反！太新鲜了！

见顾瑶如此认真，江月竟然还有点受宠若惊。

她继续道：“你的母亲给我们女子开了一条生路，我们希望，您能将这份生路，继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