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自说自话被打断,微醺的眼睛突然掀开,呆呆地眨了一眨。
过了一会儿,才像是记录下了什么东西,她小声说:“噢。那……你一定要来哦!茶庄的西施奶露才是最好喝的。”
醉酒的盛阳也不知搭错了那根筋,开始胡言乱语。
顾瑶却觉得盛阳说的好对。
顾瑶:“你说的对!”
盛阳:“流仙裙中看不中用,傻子才穿。”
顾瑶:“你说的对!”
“我明明也很善良的,我封地的税收都交给国库修路修水利去了……”
顾瑶快流眼泪:“你也是被顾丹威胁的吗,我也是啊!好穷!呜呜呜!你说的对!”
盛阳:“世家好有钱斯哈斯哈,还都长得好嘶溜。”
顾瑶不能再赞同:“你说的……”
宋时清笑看她。
“……不太对。谁能有我的亲亲驸马好看又有经商头脑,是吧清清宝贝儿。”
宋时清一怔,莞尔:“盛阳还在呢,回房再亲,可好?”
咦。
不是亲亲啦。
盛阳的身子摇摇摆摆,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穷死了!我天天卖身还钱,几个姘头扣扣搜搜的,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她冷哼:“哼,我直接抄——抄了他们的家——”
刹那间,她如凝固了一般。
盛阳茫然道:“那,我的家呢?”
她比顾瑶个子高些,半搭半搂地抱着顾瑶,眼泪鼻涕一把:
“父皇和母妃都没了……那个贼人!那个贼人他杀了我的母妃!他的同伙杀了我们父皇……我没有爹娘了……”
顾瑶垂下眼:“节哀。”
盛阳的身子哭得颤抖:“你不要怕,那个贼人肯定会抓住的。我知道你也受苦了……我们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要怕……我也不怕……”
顾瑶的心脏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击穿了,喉咙一片干涩。
她咽下了所有的五味杂陈,露出一个笑:“姐姐不要怕。瑶瑶会保护你的。”
盛阳哭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又打了几个酒嗝,双手撑着脑袋,直愣愣地望着屏风看。
面对着这么丰盛的晚膳,顾瑶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宋时清为她安抚式地夹了块肉丝,同时用眼神询问是否要送客。
顾瑶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
良久,盛阳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我最难过的,不是爹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