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华和盛要好，宋丽红就时常能见到老四，这一来二去，多少有情谊。老四若是没南下，可能会娶宋丽红吧。”

顾瑶直视着宋时清，笑不笑地问：“所以宋大人，为什么要把我的好表妹送去东呢？”

宋时清神自若：“如此便好。殿下与家妹有男女大防在，言行还是谨慎些为妙。”

顾瑶倒不觉得顾丹看不来。

“毕竟是尚书嫡女，郡主独女，算是宗室女了。娶了她，既能避免宋氏掌控刑，又能离间你与皇兄。”

“然后你再两下注——对冲了呐。当真是稳赚不赔啊。”

他忽然想起来，闲华之前问了自己一句“你是不是为了丽红来的”，笑容扩大，脸颊往宋时清面上靠，得人眉心微蹙。

上的被褥被盛揭开。那少年着短，双纤细修长。

她一边哭，还一边羞带怯地偷瞄宋时清，嘴中疯狂明示：“那温文尔雅的君我就很喜。”

顾瑶似全然不曾发觉，或者本不在意，方才举起的手指一弯，弹了一下宋时清的衣袖：“我不是为了宋姑娘来的，却是为了宋公呀！”

却听里面盛公主发了一声痛苦而凄凉的尖叫！

盛公主何其懂行，立即明白了顾瑶的意思，只是心里多少有瞧不起天阉：“我……我还是有挑的！”

顾瑶短促地发笑：“男女大防？”他松开了宋时清，“宋丽红之前可是与……四哥，走得近的呢。”

宋时清侧，问：“王爷要去么？”

顾瑶试探般建议：“要不你换方式？”

“——没事吧？”

宋时清摇摇，无可奈何：“殿下不是已经替下官回答了么？”

外面守着两个侍卫，瞧见有贵人前来，俯行礼：“见过王爷！”

顾瑶瞅瞅盛的脸，无语了：“……这不是长得还可以嘛，鬼叫什么？”

这位嫡长兄行事诡秘，说不准正是喜用这样有野心的下属，宋时清也算是投其所好。

顾瑶翻了个白：“我要走了，你看着办吧。”

顾瑶一惊，下意识地推门闯：“盛你……”

宋时清驻足。

顾瑶对那个天降正义也没兴趣，摇摇，打算顺着宋时清的台阶往下，先行告辞得了。

而盛一双目死死盯着那人的，神中是狰狞与绝望，尾的胭脂都快化成血泪。

顾瑶嘻嘻哈哈地说：“不知啊！”他竖起一指摇了摇，“我嘛，虽然不务正业，或许对怪力神之事还是很有见识的呢？”

顾瑶也看来，宋时清这是来找那个祥瑞的，看宋丽红反而是其次。而且看仆役的表现，宋时清也不是第一次来看那个把便宜表妹砸的“祥瑞”，所以比较熟悉路。

凭宋时清的才能，想要得到重用不难，而将宋丽红嫁东，便明面上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付这样大的代价，想要的回报可不少啊。

也就是说，中看不中用，难怪盛伤心成这样。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雌雄莫辨，长相柔媚如同瓷娃娃一般，却一衣古怪的少年。他的上衣作短袖，锁骨白皙，挂着一条细银项链。

“啊。”盛说

盛缓缓闭上了，痛苦的泪淌下来：“这是个天阉。”

一位侍卫：“大人们来得正是时候，殿下才来不久！”

他将自己雕琢成别人所期望的模样，就如同用刀锋削去棱角，纂刻图章。

顾瑶：“反正我是为你来的。”

对上那人笑的风面庞，宋时清模式化的笑容再度现：“下官问了，王爷就会有回答么？”

他们到了一间客房前。

哦！所以宋时清跟盛没什么私情嘛。

而宋时清想投谁的“好”，便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言行、文字，乃至细微的表情，喜好、憎恶，乃至停滞的目光。

宋时清轻笑：“殿下……下官担不起这一声公。”

宋时清在他开时就继续前行了，顾瑶挑眉，哟吼，这是真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顾瑶心说：你们都是要大事的，我只想要安安稳稳过日，你们千万不要对付我！

盛才被顾瑶敲，算算时间现在也就是才醒不久。连刺客都不查就跑到客房来，心还真是大。